笑得高深。
他莫名有种不祥的预感。
她挥手同身边的侍童说道:“来,快去将姑娘这些日来受教的成果呈上来,莲公子要论赏了。”
莲青皱深了眉,“什么赏?”
“我同姑娘们说,你说她们到此处来,就是受教的,既是受教,便就要有个成果,于是我同姑娘们说,若是能对上一首诗,得金五两,谱曲画画女红亦然,皆是五两金,万不想这些姑娘好学得很,有几个聪明的这几日来连作了十几首诗呢。”她环视这周的姑娘,“莲公子莫不是不想给钱吧?这里的姑娘可都巴巴等着你呢。”
“这规矩是你定的,我为何要给钱?”他怒道。
许诺诺无辜地眨眼:“人可是你送来的呀?也没事,你既然给不起,这点小钱我帮你给了就是了。”
“我会给不起?”莲青炸了,“不就是区区五两金,我还不放在眼里。”
许诺诺笑得得意,“那我倒是代姑娘们谢谢莲公子了。”
她此计行得好,这么一来,莲青应也不敢再留这些姑娘在此处折腾了,折腾多一天他就得耗多一天的钱,偏偏他还中了许诺诺的激将法,将给钱的活揽到了自己身上来,真是要气得精神恍惚。
姑娘们一片欢呼,衬得莲青的脸色更加铁青。
“对了,应同你说一声,这诗有二十来首,曲子十多首,女红三十多幅,丹青十多幅,大大小小加起来也不过四五百黄金,不多不多。”她话才落,迎面莲青就是一拳挥过来,许诺诺连忙低头挑起扇子去挡,那拳头落在了扇面之上,扇骨勾住了发丝,一把扯下了一头的青丝。
雅竹轩外风吹落花,铺在了湖面之上一阵阵划开了涟漪,她如墨的发丝全数铺下,半张脸掩在了裂开的折扇下面。
青衣墨色,就着身后碧波粼粼,几丝的发香浅浅地留在了鼻间。
全场忽地寂静无声。
雅竹轩的许公子,竟是个女儿身。
莲青的打击不可谓不小,本身接二连三地败在许诺诺手上就已经让他接受不能,如今发现许诺诺居然还是一个女子,他居然在一个女子身上吃了这么多的闷亏,他心口气血翻涌,连连拍着心膛顺下气来。
“你……你居然是个女的?”
似乎还是不能相信,莲青伸出手指指着许诺诺又说了一遍,“你居然是个女的?”
许诺诺眉眼平平,“女子又当如何,花木兰尚能代父从军,武则天尚能理得太平盛世,我虽不能比之,却也自问未输男儿分毫。”
若许诺诺生得男儿身,定也是虎父无犬子,朝廷栋梁指日可待。
我看得莫名有些惆怅。
不知道为什么竟也能感觉到许诺诺那一腔的忿忿。
莲青这样的纨绔子弟尚能在京城立足危害一方,可许诺诺身为当朝丞相之女,却因得女儿身,若盛名太盛,免不了得皇族青睐,若籍籍无名,这一身的才志也无处可舒,好不容易扮个男儿身开个雅竹轩,又遭人来捣乱。
此后坊间常有在传,这雅竹轩老板三戏莲青小霸王之事,后又传这雅竹轩老板竟是一个女子,而那日过后,雅竹轩老板就此易主,那名姑娘也未在人前出现过。
这个事到后来,只能说莲青和许诺诺打成了个平手,虽然许诺诺三戏莲青,教他吃了三个闷声大亏,可莲青也害得她女儿身败露,不得已隐藏了起来,谁也讨不了好处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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